年紀越大控球就會越好？用全新數據Command告訴你

當一件事情不斷的做，一遍又一遍、年復一年的做了成千上萬次，照理來說是不是代表只會越來越熟練呢？以投手為例，是不是代表隨著年紀越大，他們的控球（Command，相對於「好壞球控制力」（control），command指的是把球投在想要位置的能力）就會越好呢？畢竟已經花費了無數的時間在投球訓練上，一般都會覺得他們的控球能力應該會隨著時間越來越精準才對。但事情遠沒有想像中的這麼簡單。Embed from Getty Images幾年前，STATS Perform研發出了一個全新衡量控球的數據叫Command+，他的運作方式是這樣子的：他們的技術人員會觀察每場比賽的每一顆球，結合投手的球探報告、打者的球探報告、球賽的情勢、捕手的暗號和要求的進壘位置，最後推測出投手想要的進壘點。然後把投手想要的進壘點和實際的進壘點落差的距離統計起來，以100作為每一個球種的聯盟平均值。雖然最後得出來的數字只是臆測的結果，卻是一個很具有價值的臆測。它可能成為改善以往評價球員控球的方式，舉個例子：投手可能會因為把球投到邊邊角角而被稱讚，但或許那是投手意外投到、且是打者喜歡打的位置。它也鼓勵投手如果要投外角沒進好球帶的滑球就盡量的投。Command+最重要的貢獻是把傳統上很模糊的Command和Control做出了分別。這個數據從2011年開始啟用至2020年，也已經累積了十年的數據樣本，這已經足夠探討隨著球員年紀越大對控球表現的影響。我們採用統計學中的「delta法」（delta method），這只會和球員自己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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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統計出在不同年齡時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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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彙整出了以下這張Command+的圖表：（每一季最少投800球）從這張圖表可以得出結論：年紀越大，控球的確會更好。既然已經得出結論了，哪還有什麼好討論的呢？仔細看一下左邊的數值，上個賽季的Command+（至少投100球）有從最低Anthony Banda的73到最高Zach Davies的121的落差。這張圖表顯示在30到34歲之間，很有機會在Command+上進步一個百分點。「這結果讓我有點訝異，」一名業界頂尖的選手養成人員說到。「年紀較大的投手看來的確投了更多好球，但我相信如果考量到倖存者偏差 (Survivorship bias)，結果可能會有所不同。」以上提到的倖存者偏差，簡單來說就是只專注在剛好符合條件的人或事，是一個常見的邏輯漏洞。這會使的這個有關年齡的討論變得更加複雜。投手是真的在36歲時控球就會大幅進步嗎？或者是在樣本裡的，都是能在36歲後還能提升自己控球的球員？倖存者偏差讓這個討論只能原地打轉了嗎？Embed from Getty Images讓我們看一下去年按照年齡統計的Command+（最少投200球），雖然沒法替這次討論的議題佐證什麼，但可以稍微看到倖存者偏差的效應。看起來有好的控球的球員，會有著更長久的職業生涯。 年齡 平均Command+ 20 86.5 21 98.2 22 94.1 23 94.4 24 94.5 25 95.0 26 94.6 27 96.3 28 97.0 29 99.7 30 98.0 31 98.6 32 98.1 33 99.9 34 95.7 35 100.7 36 103.8 37 101.9 38 101.8 「控球好的球員的確能生存更久，」紅襪隊的Adam Ottavino在看到圖表後驚嘆到，「我覺得其實沒這麼複雜，你的球威下降了，你就必須更精進你的控球，你沒辦法犯太多的錯誤。」另一位投手替這張圖表做了一個總結。「有些投手的控球是隨著年紀在進步的，這些人肯定比起那些沒在都進步的待得更久。」為什麼成功的案例屈指可數呢？這可能得歸咎到投球是一個相當複雜的機制。Embed from Getty Images「本體感覺（Proprioception）是對身體位置或動作自然而然的一種感知或意識。」這是Casey Mulholland－創辦了用數據和科技的球員再生工廠KineticPro－對本體感覺的解釋「我們的身體能夠在啟動投球後，在球離開手之前的極短時間裡，還能下意識地用極快的速度讓球往自己想要的地方跑。」「本體感覺就是在不斷地重複中漸漸培養出來的。」但這不是唯一隨著時間改變的事情。「能導致本體感覺發生誤差的原因包含受傷或是重新調整投球，」他繼續說到：「還有就是『球路設計』（pitch design，透過微調握球方法和投球動作，讓原本的球種產生新的效果。），它對於任何球種的位移都有很大的影響，可能對控球也有。」「當投手隨著年齡漸漸失去球速，很多都會選擇改變自己原先的球路，使用新的球種以維持穩定好看的數字，並為自己博得下一張合約。像這種徹底重塑原先投球的型態，有時控球上就會出現問題。」Embed from Getty Images就以菊池雄星為例。在日本時控球不算差的菊池，雖然在美國首個球季表現很糟糕，但93的Command+其實離聯盟平均值差距不遠。在2020年他徹底改變了投球的策略，加入了強力的滑球和不同的曲球，這兩項武器他可以用得像以下的影片這樣：但他顯然還沒辦法控制好他的新球種，在2020年，他的Command+驟降到全大聯盟先發投手裡最差的（78）。「當你研發出一項新的武器後，還需要花很多時間建立感覺、習慣它、找到好球帶，然後才能穩定的使用。」一名選手養成人員在談到菊池發展新球路時說到。但新球種和控球也是可以並存的。2017年Ottavino在歷經生涯最差的賽季後，他從打者樂於對決搖身一變成令對手聞風喪膽的投手。之後Ottavino帶著他的秘訣來到了紐約，並繼續專研著新球種並持續精進他的控球。他更注重他的自由腳、加強在場上時的專注度和本來就很拿手的卡特球，他的卡特球能輕易地丟進好球帶並且有著和速球截然不同的效果。他的Command+從原本的87暴增到94，是在這兩年期間至少投1000球的投手裡進步第九多的。這也引出了另一個問題，到底是新增一個能控制的球種或是加強本來既有球種的控球效果比較好？「我想在2018年時兩者都很有用，」Ottavino回答到：「那時為了讓我的卡特球有我想要的效果，我會更用力地丟，這也讓它變得很難控制。我沒辦法讓它維持在88英里又讓它照我想要的跑。」Embed from Getty Images最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教練的影響」。教練不外乎就是在幫助投手發展新的球路（但不一定能控好），幫助他們瞄準特定的區域攻擊或是避開某些糟糕的進壘點。「通常隨著年紀越大，在減少沒有威脅性的失投和縮小攻擊的區域上會做得更好。」一名選手養成人員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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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更少投在糟糕的進壘點，是在策略失效、控球失準或是球數不利時，一個很重要的能力。」Embed from Getty Images但數據有時不一定會反映出來。以Tyler Glasnow為例，剛從海盜隊轉戰光芒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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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著糟糕的控球和極高保送率的一名投手，平均每九局會送出五次的保送。他們徹底的改造了他－避免把球投在角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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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專注投在中間的上方或下方。他的保送率的確驟降了，Command+卻沒有什麼改變，在2018和2019年都是先發投手中偏低的90，2020年則掉到了87。這不代表數據是絕對可靠的。「自從有了『失投區』之後，很難鎖定特定的一種球種。」Dustin Pease這位擁護控球價值的投手教練說到。「產生變數的原因可能是無邊無際的，而在能判斷哪些是『沒投進理想的位置』後，更能幫助我們評估每個打席裡即時的情況。舉個例子，如果投手的球威不斷在下降，但他的表現卻維持不變，你會說他配球或攻擊策略的球商很高。就像我說的，很難去斷定球是不是投到他想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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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長期來看的話。」另一位投手提到過：失投有分「好的失投」和「壞的失投」。而這兩者的差距可能只有些微而已。「舉對付左打為例，內角偏低是他們擊球的熱區。」Max Scherzer在2017年時說到。Embed from Getty Images「我知道如果我投內角，我不能投到內角偏低，我會盡可能的往內角投。如果投到外角偏高，其實也沒這麼糟，這不一定是個『壞的失投』。但如果我失投到偏低，可能就是一支全壘打。所以控球有分很多種類型，你避免投進某個區域，人的觀察可能看不出來。」有常在看球的人可能可以看的出來，但數據卻可能無法體現。投手的年紀也是，他們可能積累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知道他們的球會怎麼跑和哪些算是「壞的失投」。這比起圖表或是表格的建議還更有影響力。就像俗話說的「熟能生巧」，不斷練習，仍會讓本體感覺變得更好。所以控球是有可能隨著年紀越大而越好。受傷、新球種、下降的球威和教練的影響都是可能的阻礙。控球可能不會突然就突飛猛進，當然有可能會受到球探或球員自身的影響，最重要的還是取決於球團對「用現代數據和技術來提升球員球威」的重視程度。 此文編譯自：Sarris: Does a pitcher’s command improve with age?圖片來源：gettyimages、Unsplash 延伸閱讀控球分數怎麼算(一)-控在四個角落真的最好嗎?均速90Mph的三振機器－Dane Dunning將成為下一位亞裔王牌？大聯盟的大觸身球時代：是球不長眼還是打者看走眼？Jacob deGrom進化史：年紀越大球速越快的男人沒受傷能超越Barry Bonds？ 傷勢讓Mike Trout「損失」的紀錄從沒沒無聞到超級巨星！誰會是下一個Shane Bieber？又該去哪裡找？一顆新球種，如何幫助Chapman變得比以往更具宰制力？5年沒打大聯盟，Scott Kazmir正準備在巨人隊東山再起，